是老毕还是小黎

易磕冷cp,墙头极多。杂食无所畏惧。

【CP系列小文之四】寒蓝篇——如晤(上)

(欢迎来到极地冷圈。部分情节与虹勇不符预警。

突然觉得寒天大哥真的还是有挺多可挖的?不过他跟宫主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啊。)

如晤

一、

当他知道那位大名鼎鼎的蓝兔宫主要到他们岛上来时,多少还是有些讶异的。

毕竟集“玉蟾宫主”、“冰魄剑主”、“武林第一美人”这几个名号于一身,就已经足以使得这个姑娘的名字“如雷贯耳”了。

然后她就这样翩然来到他眼前。一身淡蓝色的衣裙,长发被松松地梳起。不施粉黛,却依旧透露出脱然的美艳动人。

“我叫蓝兔,叫我蓝就好。”“她盈盈一笑。

蓝。

他抬头看着她,觉得眼前这个姑娘熟悉又陌生。

“凤凰武馆馆主寒天,久仰大名。”

“蓝姑娘过奖了。”

简单的几句寒暄过后,她向他说明了来意:

“我记得我是来到过这里的。在梦中,我被汹涌的海浪拍打着,紧紧抓住一块浮木,抬眼一看,便时常能看到这座岛屿。”她抬眼看他,露出茫然的眼神,“可是,我脑海中没有关于这儿的一点记忆。”

“梦境不一定是真实的。”他这样说道,“蓝姑娘怎么确定凤凰岛就是你梦中那岛屿?”

“所以我便来了。上午我闲逛了一圈,那阵熟悉感没有减淡,反而愈发浓厚了。”她看着寒天,“但武馆里似乎也没有认识我的人,也许,真的是我弄错了吧。”她叹了一口气,“其实我很早就想来到凤凰岛了,说也奇怪,我的剑友们似乎都并不想让我来的这里,特别是虹猫,再三劝阻我,所以一拖拖到了现在。”

“那后来他怎么又被说动了?”他不经意地一问。

“拿婚礼来要挟他呀。他不让我来,下个月我就不嫁给他啦。”她狡黠地一笑,歪歪头,头上的步摇叮当作响。

“你……”寒天不知道心中忽地涌上的这股惘然若失的感觉从何而来。“长虹冰魄,佳偶天成”。他自嘲地笑了笑。明明和这位大名鼎鼎的冰魄剑主第一次见面,为何如此自作多情?

他抬手招来一名弟子:“把我那最后一坛酒温了吧。”

蓝兔赶忙起身:“寒天馆长不用如此客气,我……”

他挥挥手:“想来我与冰魄剑主也是极有缘分。之前我生过一场大病,醒来后恍恍惚惚忘了许多事情。只记得有一个姑娘,她喜爱桃花,厨艺极好,时常拉着我在桃花树下埋酒。”

“刚刚听您徒弟说,这是您最后一坛酒了……”

“酒喝的再慢,总是要喝光的。”他浅浅勾起嘴角,“不瞒您说,蓝姑娘你的模样细看竟也有几分与她相似,不够她的模样我也既不真切就是了。”

“有这么巧的事?”她诧异。

“不过她的性子不像你。她胆小,害羞,说话的时候声音细细小小。”残缺的回忆逐渐浮上心头,“不知蓝姑娘愿不愿意听听这个故事?”

 

 

二、

寒天素来是不喜欢软弱的人的。

从他十岁那年,将手中虚无的空气凝聚成凛冽的冰,赶跑了耻笑他的那群孩子时,他便知道了这个道理。

七岁那年,被病魔纠缠了多年的娘亲终于在那一日解脱。阖眼之前,她颤抖地伸出手来想要再摸摸他的脸颊,然而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。寒天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旁,只听得她说:

“寒天,不要去恨,只有变得强大,才能保护自己……”

不要去恨这冰冷的世间吗?他愤恨地想。那我又该去恨谁?去依赖谁?难道一切不都是因为自己没能足够强大到去撑起这个家吗?

于是他将自己逼得紧,没日没夜地练着“寒气拳”。为了生存,在斗兽场他化名“寒冰战士”,每一场决斗都豁出命去拼。因为只有不断胜利,才会有富商在他身上下赌注,才能在斗兽场不被其他人欺负。

只有靠自己,才能活下去。

 

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。再重的伤,忍一忍就过去了;再深的伤口,靠时间总会好的。

他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。一日他走下台来,听到一个细细的声音:“寒天大哥,你真厉害。”

他瞥了一眼,便看到那个姑娘怯生生地窝在角落:“寒天大哥,你右臂受的伤也有好些时日了,我好不容易弄到了些金疮药……”

“不用你管。”他冷冷甩下一句,连句客套的话都没有说。

这个姑娘是老板从海边捡来的。听说是失去了有关过去的一切记忆,总是灰头土脸地窝在角落,想一只瘦弱的桃花。身子骨瘦干干的,一看就不是什么练武的好料。老板也是看她面容清秀,将她扔在猛兽之中,看她摸爬滚打,如何挣扎,惹得观众一笑。

弱者不值得同情。他这样想着,却下意识在脑子里不断搜寻着些有关她的事情。她没有钱,去哪弄的金疮药?他对一个柔弱的她说了这样的话,她……夜里翻来覆去脑海里都是这些事。

白日里撞见她,那姑娘依然对他展开浅浅的笑颜,他的心里愈发多了些说不上来的滋味。

明明饱受欺凌,明明最受冷落,在这阴冷的地方,为什么还会露出这般笑颜呢?

一日,老板心情大好,赏了每人些碎银子。他攒着这些碎银两,想着要是娘亲还在,此时就可以为她多添置些衣裳了。他抬头,老远就看见那个瘦弱的姑娘被挤在包子铺前,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热气腾腾的包子,脸上尽是满足的神色,他不禁轻叹一口,心中也涌上些愉悦。忽地不知哪里窜出一个野娃娃,被一群孩童追赶着,猛地撞到了她跟前的包子铺。白胖胖的包子滚落了一地。而那个孩童整个人压在她身上。被她捂在手心的包子也被那孩童的脚跟踢得稀烂。

这一切他看在眼里,冲过去就想好生教训一番那孩子。哪知那孩童先一步被老板攥起衣领,腾空拎起,两只脚无力地挣扎着,下一秒似乎就要被活剥生吞。

“姐姐。”那孩子眼泪汪汪地转过身来,“对不起。”

行走于这凄凉的世间,倒也可怜了这孩子。他心中也对这孩子生出几分同情。

“掌柜的,”那姑娘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,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,“孩子还小,放过他吧。”

“什么!”掌柜猛地松开衣领,那孩子跌落到她怀里,二人再次重重地跌到地上。“放过这熊崽子,你有钱赔我损失吗!”

“您就行行好,饶了他吧,我来赔偿您的损失,我将我这几日赚到的银两都给你。”她一手轻轻搂着孩子,一边俯身去,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,以这个姿态停留了许久,然后再直起身来,眼里满含乞求的神色,“您就行行好,饶了他吧。”

她一次次磕在地上,额上已是一片殷红。人群哗然,指指点点。他再也看不下去,冲进人群里,一把拉着她站了起来。

 

他将全部的积蓄都给了包子铺,老板这才放过了他们。

“寒天大哥……谢谢。”她跟在他身后,依旧怯生生地说道。

“不用谢我。”他没有回头,“要想不被欺负,就要变得更强大。”

他走在前头,她跟在后边,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回到了斗兽场,再也没有说一句话。

从那之后,他变得愈发关注起那姑娘来。他再也不想看到她毫无尊严地跪在别人跟前,他再也不忍心看到那晚她眼中乞求的眼神。

那晚,姑娘卑微地为了一个孩子一遍又一遍地恳求,让他想起了自己幼时在外头闯了祸,母亲也是这般低微地跪在别人身前央求着,声声凄切。

“……只有变得强大,才能保护自己……才能保护你想要去保护的人。”被他忽略了许久的话语忽地在耳边响起,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心底,漾开一层又一层波浪。

 

三、

他自己一人撑过许多日子。大伤小伤也统统是自己挨过去,这样做的后果就是终有一日,旧伤复发,他起床时便觉得浑身热烘烘地使不上劲。他咬咬牙,硬是撑着上了场,后果便是没过几招就晕倒在了数百观众前。当他再次睁开眼睛,先是挨过了老板的一通臭骂,而后又是往日同在斗兽场打工的同伴一伙伙地过来冷嘲热讽。他偏过头去,一句话也没听进去。

“寒天大哥……”

她的声音带着些颤抖,他赶紧转过头来,她满含泪水的眼睛再次映入他的眼眸。

“诶你别哭了……”寒天素来讨厌软弱的人,可这姑娘流下的泪水却偏偏叫他心中生出几分柔软,令他难得地有些手忙脚乱。因为你这总是副样子,别人才容易欺负你啊。责备的话终究没能说出口,犹豫了半响,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,像是在安慰一只担心受怕的小兔子:“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。”

“嗯!”她认真地点了点头。

 

那之后他们似乎亲近了许多。

她还是那样,怯生生地窝在角落,但当他的目光投向她时,又会朝他宽慰地一笑,他的心便也随之明朗起来;而他暗地里教训那些欺负她的人,想来她的日子也应该安宁了许多。

他们像是寒冬里静静相依相望的两株梅花。有时他想,一辈子这样过去,也挺好的。

 

碰上极少有的闲暇时刻,他便拉着她去了海边。

她静静地坐在岸边,看着推向远方的一波波潮水出神。

“海边风大,”他将她肩头的衫子拢得紧了一些,“早些回去罢,别着凉了。”

“寒天大哥你说,海的尽头那头是什么呢?”她没来由地问了一句。

他摇了摇头,他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。

“我是在海边被捡到的、忘记了过去与身份的一个人。”她将发丝撩到耳后,眼眸亮耳澄澈。“我一直在摸索着,回忆着,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。也许,海那头会有我想要的答案。一直支撑着我走下去的,正是那个答案啊。”迎着风,她张开双臂,衣裙被呼啦啦地吹起,似乎下一秒就将离开这里。

也就是那一刻,寒天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未知的阴影,看到了那种对未知与真相奋不顾身投入的执着与决绝。

他忽然有些害怕,害怕有一日,他会失去她。他反倒宁愿她就是一个普通的、柔弱的、听到雷声会害怕得紧紧攥住他的姑娘。

他想起那日,姑娘拉起他到一株桃花树下。她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,轻轻地扒开泥土,露出一坛坛陈旧的陶土罐。

“你……会酿酒?”他讶异。

“依稀记得,小时候娘亲教了我好多事情。梦中我还时常会看到桃花树,这些是我唯一记得的事了。我不能忘了。”

酒坛上封存的枯叶被揭开,被掩得奄奄一息的酒香瞬间焕发了新生,丝丝沁入心脾。

“也许那一日我离开了,这些酒寒天大哥要记得拿出来喝呀。”她笑盈盈地说道。

“你不会离开的。”他忽地将手放到她肩上,让她转过身来看着自己,语调中生平第一次带上了些软弱与恳求,“你不会离开这里的。”

 

“那次……她没有回答我。”寒天缓缓放下酒杯,满目感伤之色。

“那……后来呢?”看着他的神色,蓝兔隐隐约约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,忽然有些犹豫要不要追问下去。

“后来,我们一起逃出了斗兽场,就来到了凤凰武馆。”男子的眼中终于重新焕发出些光彩,“她厨艺极好,我的寒气拳又被当时的馆长看中,于是武馆就收留了我们。”他又给自己斟了一壶酒,“再后来,她便离开了。”

“离开了?”

“我似乎还没有与她好好道过别,再后来的事情,我也记不清了。哪怕真有一日她站在我身前,我也认不出了吧。”他苦笑一声,下意识又抬起酒杯,灌得太急,猛烈地咳嗽起来。“近来……她的面容我也愈发模糊了。”他扭过身去,用弟子递过来的帕子捂住嘴,喘息了好一阵子,才缓下气来。

(前方虹少侠即将抵达23333.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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