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老毕还是小黎

易磕冷cp,墙头极多。杂食无所畏惧。

【CP系列小文之五】跳蓝篇——白露未晞(上)

(可能因为是本命CP太想写好了,推翻了N多脑洞,结果最后写出来的还是很狗血……😂😂

all本正文就剩跳蓝篇啦,所以这篇先发个上篇留个悬念,本子完售后再发下半部分吧。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看……

私设预警😂

狗血预警😂)

白露未晞

一、

“八月节……阴气渐重,露凝而白也。”

“又是一年白露啊。”听到身后老者这番自言自语,青衣男子也不住喟叹道。

“唉……要早知道再走几步就能看见前边有这家客栈了就好了!”对面的少年不住地抱怨,“秋日里湿气这么重,昨晚露宿在草丛中今早浑身又沾染了一身露水,要是着凉……”

青衣男子只淡淡瞥了他一眼,少年便堪堪停住了嘴不再往下说。“要是受了点湿气就得病不起,那我也要考虑换徒弟了。”他将头偏向别处,不再看他。

“师傅!阿清错了!”他状似悲怆地叫了一声,引得周围食客不住回头,他赶忙捂住嘴,露出一双眼睛,不好意思地对他们笑笑。

跳跳无奈地扶额:“行了,这不给你点了一份‘白果鸡汤’暖暖身子吗。”

“要是能吃到师傅提起过的‘白果粥’就好了。”

“既然如此,‘白果鸭汤’也不必吃了,我们这就动身。”

“别啊。”阿清连连摆手,“我这嘴贫,师傅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
一抹不经意的笑容在他嘴边蔓延开来,他轻笑一声,眼神却渐渐迷离起来:“不过银杏粥,做起了太麻烦,怕是没那个福气了。”

少年不禁诧异:“那师傅,一开始是谁做了那份白果粥?”

 

另一端,杏儿跟着她在轩窗下坐下。她静静观察着眼前的女子:一袭朴素的蓝裙,但从袖口上精细的花纹来看,绝不是市井人家;肤光如雪,双眸如月,一双剑眉却透出几分琴心剑胆;发间挽着支金色的簪子,端的是飘雅出尘。

“姑娘,这是您的‘白果鸭汤’。”白亮亮的瓷碗盛着金亮亮的汤汁,放在了她们中间。

那姑娘不徐不急地拿起勺子。杏儿深吸了口气,正要开口,却听得那女子道:“跟了这么久,也喝点热汤暖暖身子吧。”

“诶?”她瞬间愣在那里。

那姑娘一勺勺为她舀了碗汤汁,推到她面前。然后又唤店小二拿了副碗勺来,又舀了些汤汁,“看你年纪也不大,喝了这碗汤,就赶紧回家吧。”

听到对方下了“逐客令”,杏儿慌忙摆摆手:“我只是……我只是……”脑海中慌忙搜寻着合适的措辞,“我只是想问问……您是不是大名鼎鼎的蓝兔宫主?”

那姑娘放下勺子,捂着嘴笑了起来,好半天才回道:“我只是玉蟾宫的宫女罢了。”

“原来您不是么?”杏儿的语气顿时透出几分丧气来,但她还是不依不饶地问道:“那为何您要出宫呀?”

“宫主那么忙,哪有那么多闲暇的功夫出宫呢?只有我们这些小宫女才有空呀。”她盈盈笑着,“汤要凉了,快喝吧。”

杏儿的脑袋终于失落地耷拉了下来。放下了心事,她的肚子终于“咕咕”地叫了起来。她不好意思地笑笑,拿起勺子轻轻抿了一口,眼睛瞬间就亮了:“真好喝!没想到白果煮汤都这么好吃!”她又迫不及待地塞了一口,“可是我娘都不让我多吃白果呢!”

“白果虽然好吃,可是食用时每次不能超过5颗哦。”她的笑容透出几分年少人才有的俏然,“吃多了可是会中毒的。”

“唔!”杏儿连忙闭住了嘴巴,拨弄着碗中的白果,口中数到:“一、二、三……”

酒馆中的菜肴总不该会害人的吧。想到这,她数数的声音渐渐小下去。抬起头,对上那姑娘含笑的眼睛,再次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。

她的颊旁挂着两潭浅浅的梨涡,每当她笑起来时,杏儿觉得整个人都要深陷进去。玉蟾宫到底是个什么神仙地方,连宫女都这般好看?

蓝兔看着眼前的姑娘,正值豆蔻年华,一举一动都是这般简单天真,要是自己是个坏心眼的人,早就将这孩子骗到哪里去都不知道了吧。想到这,她不禁又轻笑起来。笑着笑着,她竟有些微微恍惚。

我也曾像你这般懵懂自由,那人说……

“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……”窗外的戏台上不知谁在吱吱呀呀地唱着,蓦然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
“今日竟已到了白露么?”杏儿闻声向窗外望去,“秋日真好啊,有那么多吃的呢。”

蓝兔笑了笑,心下却暗自叹了口气:“我啊,就不那么喜欢秋季。丰收的硕果掩盖了逝去的落叶,枯黄的落叶又掩盖了大地。真是个善于伪装的季节啊。”

杏儿抬起头,看那姑娘的眼中不知何时蒙上了些许薄雾。

“玉蟾宫里头……也有银杏树么?”她小心翼翼地开口。

“玉蟾宫的后山,倒是有棵银杏树。不过……”

“怎么了?”杏儿连忙放下勺子,迫不及待地问道。

“这不是江湖上传闻的那些玉蟾宫主的故事,你也要听么?”她自嘲地笑了笑。

杏儿睁大了眼睛,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。

 

二、

八岁那年,蓝兔第一次成功溜出了玉蟾宫。

正值白露时节,微凉的风中裹携着秋意。她深吸了一口无比清新的空气,迈开步子轻快地向后山奔去。

那是棵银杏树,在宫里便常常能瞥见它如朝阳般绚丽的金色身影。她用手轻抚上它粗糙的树干,微风吹来,满树金色的小扇子“刷啦啦”地扇动起来,看着它们舞动的身影,蓝兔也不禁笑了起来。没有想象中的高大,可此刻它是如此地真实与恣意。

“诶,银杏树也会结果子么。”她仰起脑袋,望着枝头尚是青色的椭圆形小果子,有些惊讶。她垫起足尖,向上蹦了蹦,却连树梢都没够着。她喘了几口气,不服气地向后退了几步,小跑上来,抬起脚往树上就是一瞪。

“哎呦!”银杏子噼里啪啦地落下来,砸得脑门“砰砰”响,她慌忙捂着头逃开。

谁料那树后猝不及防地又响起一声哀号:“哎呦喂!”

蓝兔登时吓得心跳加快了好几拍:“你你你!你是谁!”

只见树后那人狼狈地爬出来,揉着后脑勺:“我说你一个姑娘家,怎么这么粗暴呢!”

那人被一袭黑衣包裹着,五官却甚是标致,只不过精瘦了些,眼眶深深凹陷进去,却显得那双苍青色的眼眸愈发炯炯有神。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,这才记起开口辩驳:“不对,我可是男孩子!”

他再次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:“你这扮的也太不像了吧。”看着她慌忙检查着自己的装扮,心里头暗自偷笑:“说吧,打扮成一个男孩子溜到这后山,可有什么目的?”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原本看来人也是个孩子,心下宽松不少,听他这么一说,蓝兔又紧张起来:“我只是练剑太累了,扮成男孩子好溜出来嘛!”

“原来如此,”那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“原来你不是个小宫女,是冰逸道姑的弟子?”

她惊呼一声:“你怎知道!”

“你这不是自己承认了吗?”

她赶紧捂住嘴,露出一双眼睛,带着几分怒意几分惊诧看着他。他摇摇头:“你看你,没几句话,来历、身份统统都暴露了出来。要是我真是个坏心眼的人,可早就将你骗走了不是?”

“那这么说……你不是个坏人?”她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
他轻笑出声:“我说不是……你就信了?”

眼前的这个孩子,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,可短短几句就推出了她的来历,可见思维如此慎密。如此聪慧的人若真心怀不轨……自己应该早就被拐走了吧?

于是她认真地点了点头:“我信。”

跳跳万万没想到她会这般回答,于是这回轮到他愣在那里。过了半响,他眨巴眨巴了眼睛,看着山头的夕阳渐渐落下,忙道:“天要黑了,你还不赶紧回去?不怕你师父担心?”

她这才过神来,正要转身,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,弯下腰要去捡拾那掉落在地的银杏。“这白果还是青色的,等过一阵果子成熟变白了,你再摘回去也行呀。”他在一旁抱着臂,像看一个迷路的孩童。于是她复又将手中的果子放下,抬起头露出两颗还未长好的乳牙对她笑笑:“那我过几天再来,谢谢你!”

他看着她重新束好了长发,又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,却什么都没有说,身影一下子消失在夕阳的余辉中。

无边的黑暗复又掩盖了一切。而那意外闯入他暗自练武之地的姑娘却像乍然射进的一道光,久久映在了他几近萎靡的内心。

 


偷偷练功的地方被发觉了,按理他应及时换个地方才是。可那个姑娘看起来并不像心存邪念之人,况且她那般天真,要真是碰上个歹人将她拐走怎么办?

更何况,她还是玉蟾宫的人,冰逸道姑的徒弟……

思前想后,他还是时常到那棵银杏树下闲逛。

她果然又来了,还是一副男孩的装扮,蹲在树下,手中是一颗被压扁的银杏果。

“这白果子怎么这般难扒开……”。

他走上前去,顺手捡起一颗躺在地上的银杏果,两个大拇指向内一按,厚厚的种皮便向两边裂开。

“这里边的硬核,才是真正需要使力的地方。”说着,他拿起脚边的小石子,将银杏摁在地上,右手抓住石子轻轻一敲,“噗”坚硬的外壳应声打开,露出里头嫩黄的果实。

“好厉害!”蓝兔不由赞叹着,捡起一枚石子用力朝手中的银杏子锤去,哪知果肉连着果核一齐裂成碎片。她不甘心地挑出一小枚果肉碎片放进嘴中用力咀嚼着:“有点苦……不过还蛮好吃的!”

“玉蟾宫中没有银杏树吗?”他看着她认真剥出果肉的样子,在一旁笑着问道。

“玉蟾宫有很多桃花树,还有荷花……倒是没有银杏树。但我在里头却时常能望见它,没想到还能结果子呢。”她俯下身去将好几枚银杏子放进自己的衣兜,“紫兔说它们也叫‘白果’,在白露时节才能从树上结出,我多捡些回去给他们也尝尝!”

“白果是很有营养,不过……”她这幅样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,跳跳几乎都不忍心打断他,“白果吃多了,可是会中毒的。”

“什么?”蓝兔整个人愣在那里。

“五颗。”他伸出手指,“超过五颗就会中毒。”

她听罢赶紧低头去数衣兜中的果子:“一、二、三……这是紫兔的……这些是师姐的……”

如果今儿没有人阻止,这个贪吃鬼怕不是吃坏了肚子都想不到为什么。这样想着,他不禁笑了起来。

 

   后来,她还时常会偷偷带一些点心出来。

“这是桃花酥,这个呢,是荷花酥……”她在一旁龙飞凤舞地说道,纯粹地如最明媚的阳光。

那时候,我也如你这般纯粹,跳跳不禁这般想着,我本应该如你这般纯粹无忧的。

“对了,昨儿师姐给我做了白果粥。好吃的很,而且很补身子,就是做法太麻烦了些。”她抬眸想了想,用手比划起来:“五颗银杏,烫去果皮;四颗冰糖,一把粳米,三碗水,再用文火熬上三个时辰至糊糜。”说罢,她又加上了一句:“不能心急。”

看着她这般认真地模样,他不禁笑了起来,随即又摇摇头:“做工这么繁杂,怕是没福气吃到了。”

他眼中颓然失意的神情一闪而过,但却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眼里。她有些不知所措,复而笑着对他说:“哪天,你也来玉蟾宫吧。我就跟师父说,是我邀请你来的。”她想了想,又加上一句:“哪天我学会了煮白果粥,我们也一起吃,好不好?”

她的笑容近在咫尺,明亮得耀眼,可离他却是那般遥远。

在魔教的每一天犹如在刀尖上行走,提心吊胆,饮鸩止渴,甚至都不知道下次他还能不能到这儿来,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明天,他早就没有了安逸度日的权利。他的口袋中,只有一瓶小小的白果汁,早就做好在身份暴露之时自行了断的准备。

这束阳光,他可以靠近吗?

满树的银杏叶已变成了浓烈的金色,如同少女澄澈的眼眸。

一切都会好起来的,会有云开雾明的那日。如果可以,他希望这个姑娘能一直明朗下去。在此之前,他还是自私地想要靠近这份阳光。

“行。”他终于点点头。

“那我们就约好啦!”见他终于重又展开笑颜,她一把拉过他的手,郑重地在他大拇指上一按。

直到多年以后,当时的情境仍旧如吉光片羽般印在二人的脑海里。那段日子,纯粹得如晶莹的露水,那么早的相遇,他们都以为一切都来得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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