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老毕还是小黎

易磕冷cp,墙头极多。杂食无所畏惧。

【虹蓝】万梦生 第三章:昨夜星(一)

(夏日章。大概是回忆比较多的一个章节。

青梅竹马真的是很很美好啊!

最近忙的有些晕头转向,熬夜肝稿ing.)


第三章:昨夜星

 

不知是谁告诉过我,夏夜易生好梦。因为夏夜的星辰会驱逐沉重黑暗的回忆,夏夜的萤火会照亮熠熠生辉的过往。

可是,我却很久没有做过梦了。

后来我才知道,其实是我下意识地在害怕,熠熠萤火中被照亮的时光,到底是现实,还是梦境?

 

夜色沉沉,我独自一人走到后院的草地上,躺了下来。万千星辰在眼前展露无遗,我舒展四肢,仿佛整个人都畅游在星河之中。

“你快回去吧,逗逗给我带的药我也喝了,我还披了件衫子出来,不会着凉的。况且从小我就喜欢这样躺在草地上。你可别告诉别人,省的他们又把我拉回去。”

华煦嘀嘀咕咕了几声,却也知道无论如何也劝不了我回去。只好抿抿嘴,转身回了房内。我深吸一口气,跌落进过往回忆之中。

 

夏日,大概是虹少侠最爱的季节了。

凉风阵阵,树荫浓绿,倚靠在栏边,都可以听见宫外那条小溪潺潺流水的声音,在蝉鸣中微微恍神,某位贪吃的少侠兴许就拎着几条活蹦乱跳的鱼,死皮赖脸地在面前笑道:“又要有劳蓝宫主指导在下做一遍红烧鱼啦。”

 

因为虹少侠的缘故,我倒真在鱼上下了不少功夫。什么红烧鱼,清蒸鱼,油炸小鱼,还有最适合夏日解腻的鱼皮冻……几天都可以不重样。这一来,虹少侠便更有理由时常来玉蟾宫,在外人看来是时常和玉蟾宫主商量着些什么要事,在我看来不过,鼎鼎长虹剑主不过是闲聊上两句,再蹭上一顿罢了。

他喜欢吃鱼,在很早之前我便知道了。几年前魔教肆虐,我们几人顿顿都是风餐露宿。然而看到小溪他还是忍不住,每次都会下水去捞上那么几只,架在火上烤着,当做一餐。其实他每次都烤得又干又硬,实在是途中没有的挑剔,我们几人才咽下肚来充饥,也只有他自己怎么也吃不腻。于是当天下太平,我回到玉蟾宫里,宁愿将鱼下作清蒸红烧等其他做法,也再不愿去做烤鱼了。

他每次来,姑娘们也都心照不宣地给他开门,因而他每次出现在我面前总是突如其来,时常还要自夸上那么一句:“华煦她们可真给我面子。”把他得意成什么样儿。为此我时常跟姑娘们唠叨:“要是虹猫来了,你们就别让他进来了。最好毫不留情地把他赶得远远的,免得他又要说着起咋们玉蟾宫的防御薄弱了。”姑娘们边听边笑着,可谁也没有听进去,每次他来的时候还会调侃几句。我不禁扶额。渐渐地,倒也习惯了他每次这么不期而遇地来。

连我俩吵架的时候也是如此。

我们都不是善于辩驳的人,经常互相辩上个几句,就气喘呼呼地转过身去,谁也不理谁。其实啊,没过多久就都消气了,就看谁先嘴软了。

这样算来,每次都是虹猫先来找我的。有时他笑着拎上几只活鱼,在房外讨好似的请教我怎么做菜,有时我还是不出来,他就径直拎着鱼去到玉蟾宫的东厨,信誓旦旦地要做出一桌子菜当做赔礼。这时我就在心中暗暗祈祷他别把我的厨房炸了就好,然后在东厨溢满浓烟之际冲进去帮他补救……其实有好几次,转过身的一刹那我就已经不生气了。有一回我起了玩心,将鱼肉细细剁碎,炸成鱼松洒在清粥上,让华煦带给虹猫。于是当虹少侠满意地饱腹后,突然发觉有什么不对。一道道全是清粥小菜,这是几个意思?他不禁心下一慌,拉过门外的小栀问道:

“你们宫主……这次是真的很生气了吗……”

“怎么说?”

“她……她……”虹少侠有些窘迫,又不好意识问人家为何这回没有做鱼,只好悄声问道:“那……莫不是太累了吗……”

“你跟我们宫主斗嘴时你觉得她精神不好么?”

虹猫被这一问倒是给噎住了,好半天没说话,神色木讷,看上去实在好笑。最后还是小栀实在憋笑不住,告诉他:

“我们宫主啊,为了做这鱼松可是忙活了一下午呢?你竟没尝出来么?”

他愣了愣,终于笑出声来:“你们宫主不生气就好啦。”

 

说也是好笑,每次我们吵架,几乎都是因为对方。我气他带着一身伤却隐瞒着谁也不说;他操心着我心太大又独自去了哪儿……华煦听了笑个不停:“你们怎么跟小孩子似的,就为这点小事啊。换作别人根本说不上嘴。”

也正是因为……他是虹猫啊。

不过话说回来,小时候,他还没这么令人费心呢。

 

六岁那年,我才第一次见到了虹猫。

他跟在白大侠身后,小小的年纪却仍隐约透出清秀的眉目,除此之外,似乎和其他同龄的少年郎并无什么不同。

白大侠武艺超群,风姿卓绝,在江湖上早已盛名已久。那次他造访玉蟾宫,和师傅对坐长谈,大家的目光自然都集中在二人身上。我坐在冰逸道姑身后,不时扭扭有些僵硬的脖颈,看着对面的男孩也同样愣愣地发着呆,不禁有些想笑。

冰逸道姑说,他是下一代的长虹剑传人。

是剑友,是今后死生相托的伙伴。

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呢?

彼时孩童的他一袭白衣,抬起头来,对上我的目光,展露出一个笑意。

应该……是个不坏的人吧。

 

桃林十里,灼灼芳华。七月,桃树褪去了春日的娇艳,取而代之的是孕育而生的郁郁青青。

从来都是我一个人,在太阳还未从山那边冒出头的时候,在桃林中一个人练剑,无论春夏秋冬,却未曾想过,在某个夏日,这个少年闯入了我的生命里。

我练剑的时候,瞥见几道灼灼的虹光,我知道,就是他来了。

其实,尽管他从未直接承认过,可我早就知道,虹大少侠啊,是被他爹给揪起来的。

白猫大侠不止一次在我们面前作痛心疾首状:“你说你,怎么不学学蓝儿呢?你要是有蓝儿的半分勤恳,长虹剑法你早就不止练到第四层了……”

那时我其实也在心里嘀咕着:我日日这般练着,也只练到冰魄剑法第四层嘛……

 

几日前,我们两个第一次在桃林中比试,结果是打成了平手。

 

第一次见面,没说上几句话,就开始过招,这不由都让我们觉得有几分尴尬。

“上次你那招‘移花接木’使得真好!”

“你的剑法也不错呀。”

……

我们大概都算不上会聊天的人。客气地寒暄了几句,加上有两位师父在林子外监督这,实在是不知如何往下聊,只好埋头练剑了。

其实我知道,虹少侠暗地里较着劲呢。从太阳初升到曦光才刚刚弥漫在天际一角,他是一天比一天来得早。可每次他来时,我就已经握着冰魄在挥舞了。看着他那番泄气的模样,我的心里是止不住的偷笑。

“你是怎么做到每天都起那么早的啊。”一日清晨,他颓然走至我的身前,慢慢开口问道。

“这不是要练剑吗。”我看似漫不经心地回应道,而他眨眨眼睛,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。看我没有继续要往下说的意思,只好走向那一头,复又挥起他的长虹。

那时的我,明明武艺不是最出众,却被选为冰魄继承人;娘亲重病,每天除了练剑,便是采药、熬药、照顾娘亲,循环反复。

一定让人感到很无趣吧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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