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老毕还是小黎

易磕冷cp,墙头极多。杂食无所畏惧。

【元宵 跳蓝】风月

*是糖,跳蓝双向,ooc多如牛毛,请提前避雷。

*临时起意飞速码,文笔渣请见谅。

*又名《扇子的多重用法》。主动的姑娘有糖吃。

(没想到我真的写完了哈哈哈哈哈。祝大家元宵节快乐!无论如何要开心呀!)

风月

 

“你不必寻我。”

 

明月形单影只地挂在天边,而地上却是另一番热闹的景象。

花灯锦绣,灿若晚霞。

“今年的上元夜,还是一样热闹啊。”蓝兔在长街上慢悠悠地走着,不由叹道。

她将长发高高束起,一袭蓝衫,一把折扇,步履轻盈,任谁见着了都要叹一句:“好一个翩翩佳公子!”

殊不知这位佳公子又一次被这满街花灯给迷了眼,乱了方向,心里头正着急呢。

 

说道蓝大宫主这“路痴”属性,大伙儿心里可都明明白白。因而每当蓝大宫主要外出,要是去稍微远些的地方呢,总会有几个宫女主动请缨陪着她;要是再远一些要驾马车去的地方,就会拉上一个剑友,说是为路途解闷,实际上还可以给她顺手带个路。

魔教一战后自称“江湖闲人”的青光剑主,常年游览八方,自然是时常被蓝宫主给抓了去“路上解闷”。

“要是我是个坏心眼,半路溜了,那你还不得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傻眼?”他时常这么调侃,然后一而再、再而三地收到蓝宫主的好眼色。

 

蓝兔越走,越开始后悔起自己竟然挑了这么一个偏远位置的街市。虽然稀奇玩意多,可到头来她也迷了路。

若是宫女们知道蓝大宫主上元夜会在街上溜达,说什么也会来陪着她。

可她并不喜欢这种被人围着的感觉。虽说也不讨厌有人陪着,可姑娘们逛着逛着,体力都不如她;她步子稍快写,她们就紧张地在后面叫起来,多不自在啊。

于是今儿她便一个人溜了出去。反正小时候自己也常这么干。

一个姑娘家,上元夜这么多人的时候,总是有些不方便的。于是她还多留了一手,换了件长衫,束了头发,摇身一变翩翩公子。

嗯,这样似乎也不错。她对着镜子打理了半天,总算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
 

既然迷了路,干脆好好逛一逛,反正玉蟾宫江湖上赫赫有名,待会找个路人问路便得了。

一盏接着一盏的花灯挂在街边的小铺上、树梢上,放眼望去如长龙一般看不到尽头,可若回身一望,其实已被灯海包围,颇有种“只缘身在此山中”的意味。

虽说好久没有闲逛过灯会,可是她却忽然对这满街的繁华提不起劲来。

一群孩童提着各式的花灯从她身边嬉笑地走过,身旁的姑娘拉着他的如意郎君要去河边放河灯。她知道小铺上不乏新颖的花灯,她知道河边又是一番瑰丽景象,可她就是忽然没了兴致。她取下腰间的折扇,展开扇骨,兀自放在身前摇了起来。

 

“哈?”青衣男子满脸不解,“我大老远带了那么多东西回来,你却只要我这把扇子?”

“因为它跟着你最久呀。”姑娘向前一步,眼眸含笑,“你就说,你舍不舍得给我?”

……

没想到有一天,这扇子会这般派上用场,他知道了,定会哭笑不得吧。蓝兔怎么想着,嘴角不由也弯了弯。

 

七剑合璧之后,青光是最早离开的。

说是谢谢“闲不住,想要去看看更多的风景”,其实大家都知道,他不过是不想给大家添麻烦而已。

已经在黑暗中呆了太久,竟连光明也看得不真切。

他的手早就不再干净了。

 

那之后,许久才能再见着他一次。

期间倒也不是没通过书信。每次提笔其实都不知道要和他说些什么,只好闲扯些琐事 而他的回信总是很快,依旧一派清风无畏,谈笑风生的语调,有时候还会捎上一两片奇形的落叶,一朵她从未见过的奇花,莫名地都让她满心愉悦。

可他明知道,自己在意的,根本不是这些奇花异草啊。

他怎么会不知道。

也和他提起过,不如从玉蟾宫中挑上两匹好马,也带她四处逛逛?

她是真羡慕他四海为家,看遍无边风月。可他却说,以她的方向感,要是出去逛上两圈,还不连累他也迷了路,花了眼的。

她愤愤地回了他几句,却许久再没收到他的回信。

 

他们最后一次飞鸽传信,是在上元节前几日。

“上元夜素来没听说一个人过的,”蓝兔这般写到,“要是你无法抽身,告诉我你在哪,我过去寻你便是。这一次我保证不会迷路的。”

他的回信不久后便收到了:“堂堂蓝大宫主,莫不是怕在灯会上也迷失了方向?”

她不禁撇了撇嘴,心想如果他现在在自己身前,一定狠狠地捏一把他的脸。她揉了揉信纸,却发现后头还跟着一张小纸条,她打开一看,上面只有五个字:

“你不必寻我。”

……

 

不必寻,好一个不必寻!

一想起那信纸上的五个字,她就气恼。当下就想毫不留情回他几个字,提起笔,却又忍住了。

话说多了,是会伤人的。

她将手中的折扇摇得飞快,深深地吸气,惊得一旁当铺的老板叹道:“今儿流行夜风中扇扇子?”

她不觉嗤笑出声。罢了罢了,反正她也再没回过信,就让他去寻自个儿吧!

正这么想着,一个娇细的声音从身旁传来:“这位公子?”

果然加了扇子更显风雅么?蓝兔用扇子挡住憋笑的唇:“姑娘何事?”

“月儿看公子好生面疏,可是一人前来逛灯会?多无趣呀。”

姑娘微微偏过头去,目光却落在她身上,又颇有几分半遮半露的意味。蓝兔心下了然这姑娘的来处,装着问下去:

“哦?姑娘可有什么好去处?”

“月儿倒知道有个找乐子的好地方,”她一双杏仁眼笑得眯了起来:“风月楼,公子可愿一同前去看看?”

风月楼,多少风流子弟流连忘返,挥洒千金之地,怎会不知呢?

蓝兔正思索着如何婉拒,但又转念一想,反正自己一个人,不如蛮去楼中逛逛,还能顺便问问姑娘们回去的路。

她又抬眼看看面前的姑娘,双颊胭脂浓厚,五官倒也算精致,垂眸望着她,都快要挤出泪来:“公子不喜欢月儿么?”

风月楼中的姑娘大多是被迫卖艺,有的家贫,有的自幼被拐骗,也都是可怜人。

手中的扇子“啪”地一声收紧。

“那就有劳月儿姑娘带路了。”

 

老话说:“香帏风动花入楼,高调鸣筝缓夜愁。”

风月楼装修得十分雅致,连蓝宫主见了都不禁要叹一句:真不愧是风流哥儿挥金如土、沉醉忘归的风月之地。

莺声燕语,阵阵不绝于耳;青烟缭绕,仍掩饰不住浓厚的酒气。蓝宫主左顾右盼倒觉得稀奇。这时一妇人满脸笑容地迎上来,满头珮饰被晃得“叮当”作响,想必就是这风月楼的妈妈。

“哎呀呀,哪儿来的俊俏公子!来来来,我风月楼什么姑娘都有,包您挑到满意!”

话音未落,姑娘们蜂拥上前,个个穿得花枝招展,左一个,右一个勾搭着她。蓝兔心下觉得这些姑娘真是有趣的紧,可身上的酒气实在重了些,晃得她都有些晕。

“这位公子……”妇人见这位稀客貌似没什么经验,出口打断,“您是要选一位姑娘……还是都要?”

蓝兔听了这话,差点憋不住笑,她细细打量着姑娘们的容貌,胭脂粉下实在是个个出俏的紧。她瞟了几眼,倒还是觉得月儿最清秀可人,一副妖娆的模样七分是装出来的,加之方才摸到了她手心的薄茧,想来是卖艺之人,正合她意。

“是月儿姑娘带我来的,我怎能不从一而终呢?”

“哎呦!”姑娘们都尖声叫起来,叹自己今日运气不好的,有趴在耳边夸她有情有义的……而月儿推开她们一把扑进她怀里:“那……公子我们上楼?”

蓝兔扶了扶差点儿散开的束发,笑吟吟地将她揽过:“那就有劳开间视野好的房间了。”

 

她本想着,待会和这姑娘聊上几句,等问到了路,再想办法脱身,来日再为这姑娘寻个好人家。谁料到,一脚刚踏上吱呀作响的楼梯,身后就传来一声震天的怒吼:“月儿!

众人惊得频频回头,那大汉三步并两步飞身上来,拉住那姑娘:“月儿姑娘不是在这?为何你总躲着我?”

他还想将姑娘往他那拽,手腕间却被什么东西狠狠地一击,疼得他呲牙。

“什么人!”

他抬起头,对上一双清亮的眸子:“这位兄台若知书明理,便知道强扭的瓜可不甜。”

“谁跟你是兄台!”大汉换了一只手抡过去,又被她闪身躲开,他只好又气急败坏地吼道:“别管闲事!”

“我一闲人,偏就爱管闲事。”她下意识地说出口,忽觉这话有点熟悉,不禁勾起嘴角:自己怎么愈发像他了?

那大汉只当她的笑是在挑衅,腰间抄起一对双刀朝她劈去。蓝兔下意识摸了摸腰间,今儿流云飞袖是用不了了,银针和冰魄此前她想着用不着便也没捎上。她左右闪躲着,见这大汉耍起双刀倒是有两下,反倒自己两首空空,倒有点儿吃亏。

不对,这不还有一把折扇么?

那大汉见这公子只退不攻,自以为占了上风,便加重了力道。那知这人腰肢竟如女子般柔韧,向后弯下腰去躲过了他一刺,反身弹起时手中又多了一柄木扇,他连这男子动作还未看清,胸前的衣衫便裂开了几个大口子。

楼中的姑娘禁不住拉过袖子捂嘴笑起来,大汉恼怒地瞪着他,刚抬起手,手两把的双刃竟被齐刷刷打落在地,扇子骨不知何时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头。

他这才明白遇着了高人,语调一下软了几分:“是我有眼不识泰山,是我……”

话还未说完,就被一脚踢下了楼梯,在地上还骨碌转了几圈,差点儿滚出门外。

蓝兔都没抬眼看她,只顾检查着那柄木扇:“你要是诚心知错,打今儿起别在这儿出现就行。”

于是风月楼的姑娘们在上元夜第一次见识了,什么叫“连滚带爬地逃出风月楼.”

“哎呀呀,公子啊!”

那妇人一把扑过来,风月楼的姑娘们也全扑过来:“世间怎会有如此清风俊朗,又武艺出尘的公子呀!”

“无妨,各位姑娘今后切记得保重自己,莫与这般人纠缠。”

“那是,公子今晚说什么都是对的。”

……

蓝兔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一群姑娘簇拥着上了楼。

“公子可是我们的大恩人,今日您喝酒,我们请客!”

“就是,就是!”

……

 

蓝兔被这么些热情的姑娘拥着,还未来得及解释什么,几个酒杯就盛满了酒,明晃晃地摇曳着琼浆玉液,齐刷刷递到她嘴边。

“各位姑娘,蓝某实在不胜酒力……”

这话倒是真的,幼时她偷喝了师父的几口桃花酿,就醉得不省人事,还尽说些胡话,此后玉蟾宫就算有酿酒,也被宫女们好生收了起来。

可这风月楼的姑娘们哪听得进去,一口一个“报恩”,一个个又千杯不倒的样子,在推过无数酒杯之后,她咬咬牙心想:要不,蛮喝一杯试试?

她还没接过杯子,却发现周遭静悄悄的,姑娘们全都瞪大了眼看着她。

她正纳闷,余光瞥见自己散落在肩上的头发,再看看惊呆的姑娘们,向来伶俐的她只好抽了抽嘴角:“我……”

她解释了半天,一个姑娘捂嘴笑起来:“无妨!反正今夜您是我们的恩人,怎么着也得喝上几杯再走呀!”

“是呀,我们不会说出去的!”

这下倒好,姑娘们反倒更亲切了。蓝兔暗自叹了口气,看来今夜还是逃不过喝上几杯……

刚对上杯壁,周遭叽叽喳喳的姑娘们却又安静了下来。

这回又是怎么了?她放下杯子,只见青衣男子正抱着臂站在房门外,嘴边挂着一抹无可奈何的笑。

这回不仅姑娘们呆了,就连她也愣住了。

“敢为这位是公子,还是和这位姑娘一样……”

蓝兔一听就乐了,却看着他徐徐弯下腰来,对姑娘们笑了笑:“吾妹在家中与我争吵,没想到竟乔装打扮到这儿来,各位姑娘见笑了。”

趁房内的众姑娘还愣着,跳跳径直向她走去:“可算寻到你了。”

蓝兔这才回过神来,起身将滑落的鬓发挂至而后,看都不看他,推开门正欲走出去。

“妹妹是想这个模样就出去么?岂不是让大家看了笑话。”

蓝兔听他在背后含笑说着,许久没见,竟觉得有些不真切,还未反应过来,身子就被人一把抱起,又听得他说:

“各位姑娘见笑了。”

推开窗,便带着她纵身跳了下去。

你轻功好,也不能这么干啊!

她无奈地听着微凉的风在耳边“呼呼”掠过,风月楼中不知哪位姑娘尖细的嗓音又顺着风钻入她的耳中:

“这哪儿是兄妹啊……”

 

蓝兔扎起微乱的头发,狠狠地瞪了这个“真公子”一眼。

还是他先开口:“没想到玉蟾宫中还有男装,哪天也借我几件穿穿?”

那你倒是来拿啊。蓝兔心里这么想这,嘴上却依旧顶过去,带着些不悦: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
青衣男子笑意不减:“我要还不来,这上元夜,你还不醉醺醺地迷路在街头?”

“那也总比你占了便宜好!谁是你妹妹了!”冷不丁又想起方才楼中姑娘的那句话,绯红就这样飞上了双颊。

跳跳看着她这般世人难以窥见一角的模样,只觉得可爱的紧,笑道:“这灯会还未结束,你还不抓紧逛逛?”

她脑海中一下又想起他的那句:“你不必寻我”。又看看他如往常一般含笑的面容,登时气极,勾唇笑道:“你不是说不必寻你么?还是青光剑主抓紧时间逛逛这灯会吧。”

说罢,她便头也不会地向街市尽头走去。

 

蓝兔一个劲向前走着,一面却竖起耳朵细细听着。他的脚步声依旧不近不远地那么跟着,丝毫没有上前的意思,她登时又觉得几分气恼。

不远处就是河边,人们成群结伴地在一起放着河灯,因而显得后头这块没有灯火的林子有些落寞寂寥。

跳跳看着姑娘牟足了劲,一个劲往前走,被灯火投射出的斑驳树影断断续续落在了她的身上。他想开口唤她,却终究只是加快了脚底的步伐。

就像无数次跟在她身后一样。

姑娘的身影忽然晃了晃,缩成了一团。

他心里一惊,下意识提了内力奔到她身旁:“怎么了?”

“唔……刚才跑得太急,扭到了脚。”

“你呀……”他直起身來,摸索着随身携带着的膏药,哪知腰间被她一把圈住:“可算抓到你了!”

姑娘的头紧紧埋在他胸前,却仍掩饰不住泛红的耳根,让他不觉轻笑出声

“为什么要拉住我?”

“不是你说“不必寻你”么?”她的声音从胸口闷闷传来,带着几分怒气,“好啦,这下是你自己送上门,不许再走啦。”她身上还残留着方才在“风月楼”中的酒香,熏得他脑袋难得地发晕。他听到她“咚咚”的心跳声——当然也还有他的。

“方才在风月楼,你怎么不出手帮我?”

“这等小辈,蓝宫主还解决不了?更何况你用着我的扇子这么顺手,我怎么能去抢你的风头呢?”

姑娘听罢,头在他胸膛埋得更深。隔着薄薄的衣衫,从胸口渐渐弥漫出一股暖意,直淌到心窝里去。

“你怕不是喝醉了?”

“我又没沾上酒。”

他抬起手,终究只是浅浅梳理着她微乱的发梢。

“蓝……我都怀疑,这是梦一场……”

说这话时他的嗓音低沉,竟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的传来,她愈发用力地环住他:“你还觉得是梦么?”

“因为我习惯了站在你身后,习惯了隐没在暗处了吧……”

他说得很慢,很轻,一字一句,却都让她感到揪心。她伸手抚过微皱的青衫,抿嘴笑道:“青衫不是更适合你么?陪我去凑个热闹,买个花灯如何?”

此刻她在他身前背着光,此刻连轮廓都有些模糊。他转过头去,看向林中更深、更幽暗的地方去:“方才在长街上,我恍然想起,多年前的一个上元夜,我也曾这般走在灯火之中,只不过那时我是一袭黑衣。为了隐藏身份,青光极少被我带在身旁,我却明了,这份灯火通明是我需要去守护的。可这份光明至少在那时,并不属于我。”

他深深呼出一口气,眸色一片深沉:“直到现在,我仍旧感到与这一切格格不入。暗处的事总是要有人去做的。隐没在黑暗中太久,光明对我来说——我反倒更害怕这一切转瞬即逝。”

蓝兔站在那,静静听着他说完。二人皆是沉默了许久,他刚想开口打趣几句,却忽然被姑娘一把拉过,带着不容拒绝的执着:

“你看。”

她拉着她走出光影交织的斑驳,径直走向通明的河边,那里无数的灯火和星星缀在河中央,耀眼得移不开眼。

“你还记得,那时我们几个一起许下的愿么?”

“平安顺遂,天下太平。”他看着她被灯火照脸的侧脸,眸中终是印出了点点神采。

他向来洒脱不羁,可这份责任,他愿意承担。

“这是我们一齐努力的结果。”她依旧拉着他的手,回身看着他,眼中满是坚毅,“我不管你之前当过谁,做过什么事情,你始终是青光剑主,是七剑之一。”

许久,她低下了头,走向他,轻笑一声:“谢谢你能来,我……很开心。”

他对上她的眸子:“我一直会在你身后。”

“我要你在我身侧。无论前头还有什么,我们一起走,一起。”

一束金色的光点冲上云霄,在半空中绚烂地炸开。焰火映照得她的眼眸熠熠,却不及她半分璀璨。

焰火一个接一个地窜上天空,明灭交错间,两人相视而笑。

夜风夹杂着些许烟硝味儿穿过,蓝兔不禁缩了缩身子,而他在众人为这绚丽景色欢呼之际,伸手将她揽入怀里。

“我……不怕冷的。”她靠在他肩头,不好意思地动了动。

他却没应她,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:“蓝,谢谢你。”

“怎么还谢起我来了?”她笑道。

“谢谢你和我过上元夜,谢谢你做我的光,”他的手臂收得更紧,“无论是过去,还是现在。”

姑娘趴在他怀里,没了声响,红晕却又一次,悄悄窜上了耳根。

“你阅遍人间风月,怎能不带上我?”

“嗯。”

 

趁她脸红分神,他一下子摸走了她腰间的折扇。

“哎,你干什么!”她作势扑过来要抢。

“以后可不许这样乱来。”他拿扇子敲了敲她的脑袋。

她吃疼地眨眨眼,勾起嘴角看着他:“这不有你管着我么!”

“哎呦,我哪管得住蓝大宫主啊。”
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?”

他将扇子“刷”地甩开,挡在二人脸旁,投射出一小片阴影。

“怕不是你后悔当初将这折扇送给我,现在舍不得……唔?”

猝不及防地,他的唇轻柔地贴上来,如云雾般柔软,带着些许小心翼翼的试探,还有包容一切的温柔。

胸膛快要被心跳声冲破,好似空中飞舞的火树银花,就要像着了星子般绽开。

“好啦,扇子归你啦。”他一把将扇子塞回她的手中,看着别过绯红脸颊的姑娘,“这河边还有不少孩童呢……哎呦!”

一没注意,脑门上也被扇子重重地敲上一击,待他抬起头,姑娘已经低头跑远了。

他抿着嘴,不住笑着。许久才反应过来,连忙起身追上前去。指不定她又在哪儿迷了路呢?

 

她羡慕他做江湖一闲人,云游四方,殊不知他最留恋的,还是她身旁。

信的末尾,他那未说完的半句其实是:

“你不必寻我,我自会奔你而来。”

世间风月,自在她眉眼间。

 

(《风月》 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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